Monday, April 26, 2021

阙上心头194-退休吧,老伯

 阙上心头194-退休吧,老伯

新加坡候任总理王瑞杰日前致函请辞,原因是健康和年龄限制问题,引起了群众的各种揣测。如果是因为健康起了红灯,那无可厚非,不过,如果是因为年龄限制,王氏年方五十九,在政治上正值壮年,一些人觉得未免过于牵强。这一些人,当然包括我国“老当益壮”的政治人物。或许新国的政治年龄和许多国家不一样,他们采取精英治国制度,在任命总理和下一任接班人方面费尽心机,务求妥善安排,让一任任总理得以发挥所长,代代传承。这和许多国家领导的不肯下位,害怕继承者无法继续自己的“雄心壮志”的想法有很大的不同。我国就有位劳心劳力,觉得无人可比所以退而不休,想一而再、再而三连任的首相敦马,希望有生之年,得以完成自己夙愿。

当敦马以93高龄任职大马首相时,人民对他充满敬意和期待,甚至有“我们的领导在93岁才任相,55岁怎能言退休?”,那时,确是一时佳话;没有人想象得到两年后他推倒了自己。现任首相慕尤丁也已73岁,声声够票当首相的安华与他同岁,巫统的两大领袖纳吉和扎希也6768岁了。王瑞杰不呈辞,我们还以为由老人来领导国家是合情合理的,原来并不。首相一职,没有规定退休年龄,但是老而不休,不一定恰当的;邻国的领袖“适龄”而言休,对大马的政治起了一定的激荡。以后,我们是否真的希望“老人”治国?

行动党党选在即,在野派的一句“无需去华化”,即被在朝一派冠以“华沙派”,而反击者也以“英沙派”称对方。一切根源,起之于华基阵营置疑是否该为了马来票而淡化华人色彩,引起自认为全民政党的“英沙派”大力批评。个人有点奇怪,为什么是华沙对英沙,而不是对“巫沙”呢?是不是大家都对巫沙有所顾忌,而自动转为“英沙”?我在这里谈论老政治人应该让给年青人“一片天”,可别为我套上“青沙”主义,写的是对抗“老沙”主义文章。

无论如何,一场政治轮替,到希盟倒台,不管是巫统、公正党、土团党、伊党或行动党,一出出戏演的是资深年老的领导牢牢掌握住权力,一点也没有让贤之意,总而言之,利令智昏,除了自己就是看不到其他贤才;不像新加坡,一上任就拟定接班计划,栽培“年轻”的接班人。思维的高下,可见分解。或许,真要等到18岁的国民能够正式投票了,新时代才能来临。

远的不说,近的我们看行动党改选。党中没有退休又最资深的领袖林吉祥又要出来选了。林老伯他81岁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他这次又重施故技,以“做好准备会输”说词来博取同情票。不过这个以退为进的方法,或许不再凑效了。人们现在提到他时,最不忿的就是他尝言,如果马哈迪不遵守诺言交棒给安华,他就退出政坛。结果敦马没交棒,他也没退出政坛。为了执政和政敌敦马联手,到最后连信诺也输掉,晚节不保。如今敦马还在反复思考选或不选时,81岁的老人却要可怜兮兮的怕输又出来选,是为党好,鞠躬尽瘁呢?还是行动党没有年轻人了吗?依我看,林家的第三代都要出来接棒了,林老伯是时候放下一切,含饴弄曾孙了。

Monday, April 19, 2021

阙上心头193-底薪多少才够?

 阙上心头193-底薪多少才够?

讲了几期的数字真相,刚刚听到电台对底薪要求的访谈和意见回馈。原来,鉴于疫情的冲击,市场工作减少,许多社会新鲜人在没有多少选择之下,担心毕业等于失业,受聘的薪资已经降到1000-1500令吉水平。不但如此,越来越多毕业生被逼从事和自己所学习的领域不符的工作,学非所用的现象普普皆是。这和25前笔者毕业出来社会工作的情形差别很大。当时的新鲜人薪金介于2500-3000令吉,而且,笔者和同学们大多数能够找到自己属意的工作;何以事隔25年,我国的就业机会和薪酬反而开倒车呢?朝向先进国的道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也许,国内教育制度栽培出来的毕业生,和社会的需求有很大的不同,造成上述的结果。一位友人曾对我剖析,我们那个年代(1980-2000年毕业生),国家正步入工业转型,需要很多专业人士,例如工程师和电脑专科等,因此,那个年代造就了许多与工程或科技相关的工作机会。不过,那时的医学还不甚普及,许多学医的必须负笈海外,没有工程师那么普及。所以,在之后的10年内,很多父母觉得工程师等将会过多,转而让孩子学医,希望比较有机会得到高薪工作。这样一来,在2015-2020年,变成过多医生毕业进入社会,连实习也要排期等待。一些新科医生甚至在毕业后放弃做医生,转攻其他行业。

友人的这个分析,也许不十分全面,不过,当某个行业缺乏新血,即将造成其薪水增加,希望聘得人才,是无可避免的事。而这也造成父母鼓励孩子往那个行业深造,结果却形成许多人学习同一个行业,在未来形成供过于求的现象。在冠病横行,经济疲软的时代,如果因为所学的领域人浮于事,唯有先做份薪水较低的工作,累积经验再作打算。至于底薪多少,有没有符合政府的最低薪金要求,这个时候,能够多一份收入帮补家庭,倒也无法苛求了。

虽然很多人说市场没有什么工作,但是,市场其实也不乏工作。几十年来,会计或秘书文职向来不缺,只是薪水偏低。新鲜人如果不挑工作,它确实是职场一个很好磨练的地方。只不过,通常这些职位的薪水起不到很多,新鲜人累积到经验以后,往往为了更高薪或更值得学习之处而另谋高就,不过这也提供了后浪继续有地方学习的机会。至于销售领域,永远不会僧多粥少,因为那是一种以业绩来决定“适者生存”的行业,起薪低永远不是一个问题,谁能够做到最佳销售员,谁就能待得更久,薪水三级跳。

不过,随着政治界里留下来的“老”领袖越来越让人民失望,同时投票和参选的年龄年轻化,参政或许是一个新兴的“行业”,值得考虑。年轻一辈如果认为老一辈的领袖太过不像话,只懂得自私自利,倚老卖老,那么不如栽培自己,经营这个“职业”。说不定假以时日表现得比他们佬更称职,为国家带来更好的前途和未来。议员的薪酬向来不低,年轻人一旦成功中选,底薪不止非常丰硕,还可以担上改变国家的使命呢,一举两得!

Monday, April 12, 2021

阙上心头192-EPF500亿流入市场的“真相”

 阙上心头192-紧急和重要的数字真相

前几期我谈了财政部长所讨论的如何成为百万富翁,一些规划专家甚至对它加以发挥,告诉我们积谷防饥是多么重要,以及40年后1百万令吉其实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这边循循善诱我们要养成长期储蓄的习惯,但是在公积金那边,我们却看到I-Sinar的提款在短短三个月超越了500亿令吉,为什么讲的和做的有这么大的差别?

其实,在处理自己各种事项时,人们通常只看到短期或眼前即时的利益,而忽略了长期较大或者被延迟的奖励。这也带出了紧急事项和重要事项的两难抉择。由于紧急事项通常是要马上处理的,但是重要事项却不一定有(短期的)时间限制,基于上述的理由,人们往往先处理了紧急事项,才来考虑如何解决重要的事情。换句话说,如果给大家选择现在拿1000令吉或者5年后拿1280令吉,许多人情愿马上拿1000令吉;对他们来说,冠病的冲击,以致五年之后将发生什么事情,未必有个头绪,钱还是握在手中,或者是用在目前的刀口上比较好。所以,即使公积金局和财务专家如何苦口婆心的劝告大家珍惜未来退休基金,许多人,尤其是B40阶层的穷人,还是选择了I-sinar,将公积金第一户头存款降到了100令吉。这些人会在未来的几十年中退休,他们的退休存款不足,将成为社会一个重要的问题。诚然之前所言,“重要”的问题并没有消失,还是必须面对和解决,只是当下它输给了“紧急”的问题。

试想想,如果没有公积金局强制性的规定打工一族必须存款,很多人在退休时连5万令吉都没有;而一旦退休后,很多会员还是会在三年内把几十年存心的5万令吉花光。从这两个处境看来,难道打工一族不晓得退休金的重要性吗?显然不是。人性的软弱和没有纪律,让我们选择了最不应该但最直接的道路:不加以纪律化,则成了没有纪律。

所以,财务规划所说的:出粮之后先存下一份给自己退休用,或者强制规定(比如公积金)每个月自动定期存款的人,往往能够存下更多的钱,但是,如果给予自由(调动),那么,最后可能什么都没有存下来,钱都用到(认为是)“紧急”但是未必“重要“的事了。

政府(财长)知道如何在40年内成为百万富翁,不可能不知道人性的弱点。这次逼使公积金局做出一大让步,是向人性的弱点作出了很大的让步。不过,严格来说,政府这个让步,看似无奈和受民粹所影响,实际上却可能另有算盘。毕竟,人民自救,政府无须花费一毫,即有500亿令吉的资金流入民间,解决最迫切的民生问题,无形间舒缓了部分陷困的经济体,对无能政府的怨气自然也少了一点。

Monday, April 5, 2021

阙上心头191-安华的数字真相

 阙上心头191-安华的数字真相

上期我们说到成为百万富翁的数字因人,因情况和因时间而异。这回我们看看各政党领袖对数字的观念,更加迥异。其中最令人不明所以的是公正党领袖安华的数字观念。从509开始,希盟以大多数的议席(113)执政,那时,大家都没有怀疑希盟是否有足够的议席继续执政下去,之后跳过来支持希盟的国会议员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已经到达129席,如果加上亲希盟的民兴党和沙民统党10席,大家还在幻想会否有一天希盟可以达到三分二多数议席(148席)。如果有这么一天,那么不管有什么法令或修改宪法的动议,希盟完全可以不看反对党脸色,轻易通过 这当然也包括延迟已久的选区划分。

那时,安华先生出狱后,一下子说不急回到政坛,一下又安排补选,希望早点給人民一些贡献。有这么多议席在手,希盟自然不紧张让安华尽快任相,安华口中的掌握“大多数议席”完全不需要说出口。那时,希盟也不急于落实反跳槽法令,反正人多马壮,只有青蛙跳过来,哪有跳去水源短缺的地方。而国阵本来执政第14届大选中夺下79个国会议席,但经历成员出走,议员跳槽以后,只剩下约40个议席,从最大到最小,甚至面临完全解体的危险。为了保留苟延喘息的空间,唯有支持敦马继续任相,拖延安华任相的日期。而敦马领导的土团党虽然一开始只赢得12席,不过在吸纳其他跳槽议员之下,席位膨胀至32席,但是在希盟里依然没有公正党和行动党是实力大,所以敦马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怎样巩固自己的实力。

在去年2月喜来登事件之后,事实证明,各怀鬼胎只能导致互抽后腿。越急于突出自己为大多数,越容易倒台。所以,议席最多的公正党和行动党,无法再次修成正果,公正党更由阿兹敏带走部分人马投奔土团,元气大伤,反而让弱势的土团党结合其他反对党,一举执政。安华的数学考试开始扣分。

从那时开始,双方人马势均力敌,只要一方跳槽,另一方就想尽办法从敌营挖回一名,维持不变状况。而巫统始终没有从数字噩梦惊醒过来,还是自认可以获得大多数的马来选区支持,却忘了瓦解自己的原来是自己对于数学,例如26亿等的不敏感。

不过,安华在去年尾也开始了数字错觉症,口口声声说有足够数字可以推倒国盟政府,但是,又举不出任何证据出来。坦白来说,许多人民对于安华任相还是充满遐思的,他不似敦马那样强势,在希盟里又常常强调不分种族全民合作,其多元种族的路线令人期待。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交不出过半议席的数学题,一次又一次的浇熄了烈火莫熄支持者的热情。同时,在争取过半数字的过程中,不惜考虑和倾种族形态或患上官司症候群的巫统领袖眉来眼去,算盘还没有打响,一些忠于希盟理念多于为了执政不惜一切的议员反而先放弃了他。

“够人”,是安华口中的数字概念;现实是,数字不是用讲的,而是用算的。你在算人头时,人家也在算,可惜你不是考官,数字不是你说了算。